刀与枪与麦田

W和兮的狡槙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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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狡槙】目的未知的船

设定接上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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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槙岛初次合作时是两个落魄的年轻人,可以这样形容。大学时我曾在戏剧社里编排过几场戏剧,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做导演的经验,在接到槙岛的剧本之前我只拍过一部失败的电影。那部电影中由于从一开始就没有强硬地回绝管理层的各种要求,导致我对整部电影完全失去了应有的控制权,糟糕的演员、糟糕的设备、糟糕的摄影师、持续不断的争吵让拍摄过程像一场噩梦,在最难过的那几天中,我甚至开始思考自己抛弃家中当一名政府文官的提议究竟是否正确。

因此当我发现自己的桌上放了一份槙岛的剧本时,我察觉到这个机会绝对不能再错过了。我听说过槙岛这个人,不是因为他有多么出名,而是因为他前段时间在当地电影人中造成了一场小小的轰动——在一位著名的女演员想要修改他剧本的结局时,他彻底地拒绝了。那位女演员可以说是这部电影唯一能提得上的卖点,她的片酬占据了电影成本的八成半左右,这给了她左右剧情发展的底气。整个剧组的人几乎全都找他谈了一遍,他仍然坚持自己的决定,演员只能作出妥协。我是在一个剪辑师的口中听说此事的,当时他语气中的意思是,刚入行的年轻人都喜欢这样表现自己,不知道退让就没法在这个行业中生存。

我想拍不出好电影的原因大概就是因为不停的退让。

不久之后,我又听到了另一条关于槙岛的消息,他的剧本在审核中落选了。下一个圣诞节,他们想要上映一部讲述耶稣生平的影片,槙岛和另一个挪威的编剧分别写了两本剧本交了上去,槙岛的那份被驳回了。当时我的猜测是也许他们忌惮槙岛无论如何不愿意修改剧本的性格,才作出这个决定,但后来挪威编剧写的那份剧本拍摄完毕上映后,我又隐约地感觉是槙岛写的东西不够瑰丽华美,如果他真如我想象那样反对主流的话。

 

总而言之,我和槙岛当时的状况都比较惨淡。关于我接到的他的这个剧本写得如何,我不想多说,你们可以自己去观看成品,名字叫《目的未知的船》。那天我第一次和制片人、槙岛见面,在槙岛来之前,制片人就提出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建议——他说为了节约成本、降低拍摄难度,这部电影的背景应该从在船上改为在陆地上。这对我来说实在是无法接受,而且我已经决定了这一次无论如何都不能被这些只会拍脑门的电影外行影响,所以我立刻回绝了他的要求。理所当然地,我们争吵了起来,并且争吵得越来越激烈。在我把剧本摊开给他看,试图用剧情说服他为什么故事必须发生在船上时,槙岛推门进来了。

说实话,槙岛的外表确实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他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样戒备、顽固、或者不友善,而是看上去优雅而礼貌,并非是个很难说话的人。但他一开口,我就收回了对他的这个判断。

“永远不会发生在陆地上。”

他这么说着,拉开椅子坐了下来,翘起腿看着制片人。制片人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继续想要说服我们,我看到槙岛这副样子,也拉开椅子坐下,和他一样不发一言。

最后制片人终于妥协了。槙岛后来告诉我,他在进门之前已经在门口偷偷听了一段时间,这是他第一次见到有人为了保持他的剧本的原样作出这么大的努力。

 

和槙岛合作的过程不像我想的那么艰难,事实上,电影的拍摄过程中确实出了很多问题,但唯一没有出问题的就是剧情进展。剧本的可改动程度远远超出我的预期,基本上只要我提出一些建议,槙岛都会和我交流,也改掉了很多剧情,这让我强烈地怀疑起来之前听说过的传闻是否属实。

为了追求真实性,拍戏时,所有人都如同剧本中写的那样一直在船上,度过了与世隔绝的几个月。槙岛登船之前搬了整整两箱书上来,无事时他就会翻出来看,无聊的演员们也会借他的书看,他除了要求不能折坏书页之外没说什么。我也借了他的几本书看,用橘子叶当作书签。但度过了最初的平和期之后,这样封闭的环境让我们的神经变得越来越脆弱,彼此间的感情不断变化,我和演员间的争执也间歇发生。槙岛基本只会在旁边看着,不会做什么事情,只有极为偶尔的情况下插两句嘴。

每次拍戏我总会或多或少地产生一种错觉,整个世界都似乎和我们无关,我只需要拍片,槙岛只需要看书写剧本,其他人只需要干好各自的事情。那时的夜晚我总是梦见船被卷进突如其来的海啸中,所有胶片全都消失不见,而我惊醒后出门走走,也总能看到槙岛房间的灯还亮着,不知道醒着在做些什么。

 

结束的那天,所有人从船上下来了,他们一个接一个从梯子上走过的镜头被我远远地拍了下来。天已经黑了,我们坐在岸边休息,互相搭几句话,谁也不想动弹。

一辆车突然停在我们面前,一个穿着西装的成年男人走下来,把我们的女主角的演员叫到一边的角落里谈话。

不知道他对她说了什么,女演员哭了起来,越哭越凶,最后蹲在路边,脸埋在手心里,泪水顺着她的指缝滴到她紫粉色的纱裙上。她棕色的长卷发被海风越吹越乱,我们都安静地看着她,然后一个个移开视线。我看到槙岛的眼睛盯着站在不远处路灯下的男主角的演员,男主角不耐烦地抖着腿,看了眼手表,似乎在想什么时候才能开始剧组最后的聚餐然后离开,对女演员的状况完全不关心。

槙岛和我此时产生了同一种奇妙的感觉。在虚构的故事里相爱的两个角色消失了,幻想中的美丽的东西迅速地褪去了它绚烂的色彩。一切都变得毫无意义。

槙岛看着那只收起帆的船对我说,狡啮,给它拍一个镜头,这是个真实的镜头。

我这么做了。那部电影的片尾,职员表在这个镜头的表面滚动着,背景里有女演员若有若无的哭声。我想,它实在暗示了太多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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